阿富汗女性的未来何去何从?9个发展中国家女孩的求学路
原创 Anna 精英说 收录于话题#女子力时代36个
当地时间2021年8月15日,阿富汗塔利班攻入首都喀布尔,瞬间,整座城市被一股不安、恐慌与未知的气氛所笼罩。说姐作为一名女性,对阿富汗女性和儿童的处境感到由衷地担忧。
据BBC报道,当地时间8月17日,阿富汗塔利班举行的首场新闻发布会上,发言人穆贾希德就对全球瞩目的妇女权益问题进行了解答,明确表示未来将允许女性在新的框架下工作和学习:“在我们的社会、我们的体系下,女性将非常积极活跃。”
塔利班包围喀布尔的消息传出后,原本挂着美丽女性的画像海报被商家们粉刷地面目全非。
但那些曾在塔利班统治下生活过的年长女性,都默默将尘封已久的罩袍从积满灰尘的橱柜中重新取出,恳求她们的女儿收起身份证和学历证书、罩上长袍、“抛弃自由”、接受塔利班政府。
在过去的20年里,阿富汗女性的生活和社会地位曾得到短暂的改善和提升,她们能够进入学校读书;开始获得工作机会;甚至出现在政坛上担任政府官员。她们抛头露面、尽情展示自己的才能,动荡的政局从来无法浇灭对自由的渴望。但谁都不知道,阿富汗女性的未来又该何去何从?
一位阿富汗女工程师完成了喀布尔大学的工程学课程,并获得了学历证书。
这让说姐想到了一部纪录片《女孩崛起 Girl Rising》,影片讲述了包括阿富汗在内的9个发展中国家的女孩通过教育,改变自身、家庭及社会的关系,自强不息奋斗的励志故事。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当一个个带着面罩的女孩不再沉默,奔向学堂时,一个进步的、现代化的社会正在被建构,正如本片传达的寓意:希望建立一个合理、可衡量、摸得着的、更美好的现代社会。
阿富汗母亲的新生儿
是女儿,痛哭!
从头裹到脚的蓝色布卡罩袍被穿在阿米拉身上,密不透风,闷热难耐,而她只能透过网孔看到外部的世界,模糊而有限。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带着“布卡”面罩的阿米拉在镜头下,就像被传统宗教文化裹挟的傀儡:“母亲生我时,知道我是女孩,奔溃大哭。她把我放在空地上,绝望地接受女儿和自己一样的不公命运。”
妈妈没有读过书、不会写字,甚至无法理解米袋上的标识,她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就是希望出生时的我是个儿子,这样就可以增加家庭劳动力。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国家,如果是女孩,必须遵循压抑的传统礼教:在十几岁结婚、生育,履行母亲和妻子的使命,不被允许单独出门,禁止与男性接触,禁止参加体育、抛头露面,隐匿在国家政治、社会生活之外。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阿米拉表示,家里没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好像自己被冠以不值得被记录的一类人。
从3岁开始,阿米拉开始干活。从冰山上打水给家里的男人们洗手,她的手和脸都因为刻苦的严寒被冻裂了。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天还蒙蒙亮,她就起床扫地,洗衣服和洗餐盘,甚至还会在农忙时节,一边照看弟弟妹妹,一边干农活。
而她最快乐、最自由的时光,就是读书那几年,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老黑板上,写着弯弯拐拐的字。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不幸的是,阿米拉11岁时,接受父亲的安排,作为家庭经济的交易,嫁给表哥还债。只要把阿拉米早早嫁出去,家里就能获得5000美元,还有一辆给哥哥买的车。
“我的身体可以换取男人的愉悦或者利益。” 这是年幼的阿米拉对婚姻最真实的理解。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新婚第一夜,丈夫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了孩子,更让她滋生了反抗的种子:阿富汗几百年前的英雄女人们,像马拉来、拉比亚·巴尔西英雄们,站在历史舞台,为自己的思想正言,呼吁性别平等和女性独立,还能读书和学习,成为时代的勇士。
如今,女性因为贫穷,只能沉默,被剥夺教育的权利,还在忍受永无止境的欺凌。女孩在小时候,就被贩卖,据统计,2010年,阿富汗的童婚率高达9.2%。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我们寻找自由时会被烧死。说出真相也会被石头砸死。” 但阿米拉拒绝懦弱、无知,愚昧。
在阿米拉及社会团体的努力下,她鼓舞和动员其他的阿富汗女孩勇敢冲出家庭,回归校园,和其他男孩一样,得以在教室里光明正大读书。
在外界眼中,这是一个“胆大妄为”、“离经叛道”的行为,但她并不为此感到恐惧。因为她知道,除了自己,还有很多人在为阿富汗女性的平权教育奔走努力。
这些改变可能微不足道,但依然像种子一样,深埋在阿富汗女性的心里。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海地女孩:
我一心只想上学
和阿富汗女孩从小就接受重男轻女的思想荼毒不同,海地的女孩们和男孩一样,可以无忧无虑上学。
在海地太子港居住的沃德利,是一个从小在爱的环境中长大的乐观女孩。每天去上学的路上,她会在妈妈的货摊上拿两包零食。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一包给自己,另外一包给闺蜜谢尔达。她的父亲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在一个星期前,他遭遇歹徒行凶身亡。为了安慰陪伴女孩,沃德利总会和谢尔达坐在一起,分享零食,做好功课。
沃德利学习天赋异禀,成绩优异。当很多孩子无法快速背出艰涩的文章,她一口气就能背出。
2010年1月12日早晨,沃德利流利背出了杜桑· 卢维杜尔《最后的诗篇》,讲述他在为国家争取独立失败后,被法国殖民者逐出海地。但他却视杜桑为偶像,她幻想自己以后也能为其他人奉献。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不幸在当天发生,一场地震让海地陷入了灾难。作为幸存下来的难民,她和妈妈被迫搬到大学废弃的场地上生活。
妈妈搭起帐篷,和其他人一起群居,像在难民营一样生活。失去房子和钱财的沃德利母女不得不重新开始,四处奔走打水找食物充饥。
当她发现,自己之前的小伙伴都在难民营一处帐篷里读书时,她丢下水桶,咧开笑容跑向了同学。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突然伊罗老师目光严肃让自己离开,沃德利失望不知为何,老师也直言:你没有付钱,不能读书。
沃德利不得不泛着泪光离去,她才发现:灾难不仅摧毁了家园,也让很多熟悉的人都变得陌生,不再亲近。
原来,金钱如此重要。回家后和妈妈谈判希望能交钱上学,妈妈苛责,家里没有钱供她上学。此时,沃德利和妈妈已经落魄到靠喝水、捡废弃的食物为生。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无论再穷,也改变不了她想读书的意志。第二天,她又去了帐篷学校,坚持坐在谢尔达旁边读书。
伊罗老师依然像此前一样呵斥自己离开,棚里一片寂静,只有老师驱逐的回音。“你每天赶我走,我每天都会来,因为我想读书。”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伊罗老师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沃德利渴望学习的精神打动了老师,于是默许她留下来读书。
沃德利和好友谢尔达坐在最后一排,无比珍惜再次上学的机会,咧开嘴又笑了。
埃及女孩面对性侵,
我是超级英雄,不会害怕
在埃及的偏僻小镇,女孩们被性侵是常事,她们和警察一样,选择了沉默不语,唯有12岁的雅瑟敏站了出来,大声疾呼。
一天早晨,家住埃及开罗的雅瑟敏和妈妈来警察局求助,希望他们能用正义武器惩罚侵害自己的男人。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怀有偏见的赛义夫警官和苏曼警官一脸漠然,觉得这个街头的孩子缺乏管教,是因敲诈勒索而来,并不想接手这个案子。
他们默默听着女孩讲述自己的受害经历:因为家里穷,从小她就妈妈一起工作,在十月六大桥下面卖茶。父亲很早就进了监狱,自己也只能与母亲相依为命。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那是个炎热的下午,她和好朋友阿雅揣着零花钱去交叉路口买新鲜果汁,一边走路一边玩耍嬉戏。
这时一个赶马车的男人从背后由远及近冲过来,看到两个天真小女孩时,放慢了脚步。问她们是否需要搭便车,两个女孩乐坏了,想着终于可以不用走路,于是便上了他的马车。
到了一个拐弯路口,大胡子男人掉头转了方向。亚瑟敏回忆道:我们不知道他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阿雅因为害怕而下车了。我始终坚强,一点也不害怕,必要时将和勇士一样战斗。
两个警官一脸诧异,感觉这并不像是一个12岁小女孩会说出的话。
大胡子男人将女孩带回家,他的妻子给自己做了一杯果汁便起身离开,大胡子男人则拿起桌上的烧酒,灌了下去。
女孩察觉到了异样,选择离开。男人坚持用牛车送她,但走的路却不是回家的方向。他们去了很黑的地方:男人说不会伤害我,想和我在一起,他开始朝小女孩走过来,准备动粗。
女孩大声呼救,但始终不喊破嗓子也没有好心路人来帮助自己,于是拔出身上的小刀朝向大胡子男人。
“我是超级英雄,不会害怕。”女孩的坚强和果敢让大胡子男人发怵。朝小女孩动粗未果,男人看到小刀在空气中乱晃,害怕接着动粗会被刺伤,于是穿好自己散落的衣服,仓皇逃走。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女孩把“护身符”一样存在的小刀从兜里掏出来,交给了警官。苏曼把小女孩带到另一个房间安慰道,幸好你没有杀他,不然进监狱的可能是你。
赛义夫和妈妈好声好气谈判:希望她停止状告告那个男人,可以给她一笔钱作为补偿。因为那个男人是当地赫赫有名的财主,家底丰厚。而妈妈坚决捍卫女儿的权益,一分钱也不要。
警官无奈的说,这世界上是没有正义的,如果这样告下去,女孩身败名裂不说,可能她们母女俩会受到打击报复。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妈妈明白规则,安慰了亚瑟敏,揣着警官塞给自己的少许补偿金,匆匆离开,从此对女儿受到侵害的事件,缄默其口。
故事不会反转,英雄或许只能活在影视里。
这毕竟是埃及开罗女孩都可能面临的意外。试图性侵雅瑟敏的男人还在逍遥法外,而一天天长大的雅瑟敏因为家贫、识字少,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早早订婚嫁人。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印度女孩的逃难记
罗克珊娜出生在印度城市人行道旁的贫民窟,父亲是一名清洁街道的环卫工,母亲待着家里照顾姐弟三人。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生活在逼仄、阴暗、脏乱的棚子里,母亲很无奈:在城市生活,就像成千条湍急的河流涌入街道,快节奏、压抑且艰难。和丈夫谈及计划带着三个孩子回农村生活,她的眼里放光,农村就只有一条河流,沿河而居,生活自在。
父亲始终排斥这样的安排,他希望孩子们能守在这里长大成人,接受教育改变命运。
一天,罗克珊娜因为画画,在学校课堂里,没有认真听课,沉浸在那个世界,把学校的笔记本都画上了飞舞的图案。
老师发现很生气,立即叫来女孩爸爸批评。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接受完老师的训话,爸爸给老师赔礼道歉,拉着小女儿的手转身离开。
在街道行走,沉默不语,父亲面露难色:我费了很大劲儿让你读书,是希望你有出息。
罗克珊娜惭愧地跟在父亲身后,一直低头走着。
父亲没有再责怪她,反而把她带着走入了一个商店,买了一盒新的画笔和一个新图画本。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懂事的孩子开心地跑到父亲身边:我保证会好好读书。
这是她最快乐的一天。然而,悲剧很快接踵而至。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有一天,自己在贫民窟的家被城管管制封闭拆除,自己和爸爸被赶走。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背着小件行李,躲在另一处街头的棚子下面,一家五口人无言相拥在雨中,而夹在画板上的画都在雨水的冲刷下,流着泪。
爸爸迫于现实的压力,认命回农村,但此时身后的妈妈却坚定:鼓励一家一定要留在城市,让孩子们接受更好的教育,改变命运。
图片来源《女孩崛起》
后来,一家人继续留在印度城市,尽管不得不住在比以前还糟糕的难民营帐篷,但一家人紧紧相拥,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而齐心奋斗着。
因传统礼教的压抑、贫穷的家境、社会落后的环境,这些女孩们被歧视、被压榨、被欺凌、被侵犯,甚至被当成交易品,感受着生而为女人的悲伤。
但悲伤与怜悯从来不是纪录片的主基调。
她们读书、画画、当勇士,虽然生活在一个窄小、压抑的壳里,但这些女孩却勇敢追求教育的机会,不断触碰“壳”的边界,试图向命运发出女性的坚强声音。
生命的旅途还会继续向前向上,而通过读书识字,我们有了智慧、文化、勇气。片中说“没有比女性更脆弱的人了。”但这脆弱的身躯却催生了无限的希望,为了理想和自由,她们的灵魂无比强大。
只要我们仍在争取,世界就不再灰暗,我们都是幸运的女孩。
作者:Anna,在四维空间永葆热情与好奇的探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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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
纪录片《女孩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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