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化学物质错误影响反应

众所周知，这种反应的破坏力极大，常常会给认知和生活带来悲剧性的结果，依赖化学物质的人每次都以为是最后一次。可是永远没有最后一次。所以在这里不需要多说了，请参见前面“简单的、避免痛苦的心理否认”那一节里的相关内容。

二十一：衰老-错误影响反应

年龄的增长自然会造成认知衰退，而每个人认知衰退的时间早晚和速度快慢不尽相同。年纪非常大而且还善于学习复杂的新技能的少之又少。有些人在晚年依然能完成一些智力工作。这种情况在桥牌比赛中屡见不鲜。像我这样的老年人依靠衣着打扮之类行动显得不那么衰老。总而言之，不断地思考和学习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延缓衰退。

二十二：权威-错误影响反应

从人类群居时代开始，就有权力分配的制度，群体中需要领袖，人类社会被正式组织成等级分明的权力结构，这些结构的文化则增强了人类天生就有的追随领袖的反应。人们信任和服从于领袖。所以当领袖的决策错误或者无法得到贯彻执行的时候，原来追随领袖的人会难以接受。有许多案例可以证明。人类对领袖的盲从会造成认知错误。

有些错误影响是很可笑的，就好像西奥迪尼讲过的一个故事。美国有个医生给护士留了手写的字条，吩咐她如何治疗病人的耳痛。纸条上写着“Two drops,twice a day,r.ear。”（“每天两滴，右耳。”）护士把r.ear（右耳）看成了rear（屁股），于是让病人翻过身，把滴耳液滴进了病人的肛门。

错误地理解权威人物的吩咐有时会造成悲剧性的后果。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位飞行员载着一位将军飞行。这个飞行员感到特别紧张，他很想取悦这位新老板，乃至把将军在座位上挪挪身体的细微动作误解为某种让他去干傻事的命令。于是飞机坠毁了，飞行员落得了半身不遂的下场。当然，像巴菲特那样深谋远虑的人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坐在飞行员旁边时总是非常安静。作为一个好的副机长，在模拟训练中必须学会过滤机长某些真正愚蠢的命令，因为机长有时会犯严重的错误。然而，即使经过这种严格的训练，在权威错误影响反应下，副机长在模拟飞行中仍然非常频繁地按照机长的错误指令行事。

希特勒掌控德国之后，那些纳粹分子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希特勒的命令。对犹太人进行了大屠杀。心理学教授米尔格拉姆决定做一个实验来弄清楚一个人在接受权威人物的指令下，到底能干出多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他让实验员A假扮成权威人物，最后实验员A成功地让许多被测试人员使用电刑用来折磨其他无辜的人。当然电刑实际没有通电。而被折磨的人也是其他实验员来假扮的。这个实验确实证明权威—错误影响反应能够造成可怕的结果，这个实验在二战结束后进行，足以证明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时的心理学界是极其无知的。

读者把芒格先生之前提到过的各种心理反应制成清单，然后逐项对照都能明白，米尔格拉姆的实验涉及到六种强大的心理反应，它们共同发挥作用，造成了他那极端的实验结果。例如身份认同反应，当那个被测试者看到身边人对他按下按钮折磨别人无动于衷的时候，从其他人的沉默上感觉他的行为是没有问题的。

芒格任何聪明人只要做到下面两点，就能立刻完全理解这个实验的意义：

（1）按照芒格在这篇讲稿中谈到的方法合理地组织心理学知识；

（2）使用核对检查清单的做法。

芒格先生讲述了一个垂钓者的故事：有一位垂钓者之前从来没有钓过海鲢鱼，请了一位垂钓向导。那向导既负责开船，也提供许多垂钓建议。在这个背景下，向导竖立了绝对权威的身份。那个向导的母语是西班牙语，而垂钓者的母语则是英语。垂钓者钓上了一条很大的海鲢鱼，于是垂钓者开始把他当成权威人物。向导的各种指示：抬高点，放低点，收线等等。到最后，鱼上钩了，垂钓者需要把竿往上提才能把鱼钓起来。但是向导的英语并不好，把收竿说成了“给它杆，给它杆”。哇，垂钓者居然把他那根昂贵的钓竿扔给了鱼，最后那钓竿沿着科罗拉多河漂向大海去了。这个例子表明，跟随权威人物的心理反应是很强大的，而且能够使人们变得非常糊涂。

最后的例子来自商界。有个心理学博士当上某家大公司的总裁之后，投入巨资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盖了新的总部大楼，他的下属汇报说资金快用完了。这位总裁说“从折旧帐户里提”那可不太容易，因为折旧准备金账户是负债账户。从那里提意味着企业将增加负债率。

选择将权力交给谁时要很谨慎，因为权威人物一旦上台，将会得到权威—错误影响反应的帮助，那就很难被推翻。

二十三：废话反应

人类作为一种拥有语言天赋的社会动物，经常会啰里啰唆，有些人会制造大量的废话，有些人则废话很少。

曾经有个很好玩的实验向人们展示了蜜蜂说废话引起的麻烦。在正常的情况下，蜜蜂会飞出去找蜜源，然后飞回蜂巢，跳起一种舞蹈，以此来告诉其他蜜蜂蜜源的位置。然后其他蜜蜂就会飞出去，找到蜜源。B.F.斯金纳做了一个实验，他把蜜源放得很高。超出了自然界花的高度。可怜的蜜蜂缺乏一种足以传达这个信息的基因程序。蜜蜂回到蜂巢，开始跳起一种莫名其妙的舞来。我这辈子总是在跟那些很像这只蜜蜂的人打交道。（暗指废话的原因是因为说话者无法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聪明的行政机构应该采取一种非常重要的做法，就是让那些啰里啰唆、喜欢说废话的人远离严肃的工作。加州理工学院有个名副其实的著名工程学教授，他有深刻的见解，然而说话比较鲁莽。他曾经直言不讳地说：“学术管理机构的首要任务，就是让那些成天说废话的人不要去干预那些忙碌工作的人的。”

二十四：重视理由反应

前面讲过了人类的“好奇心心理反应”。任何人都会对发生事情的原因感兴趣。因此，在请求或者命令其他人之前。不仅要想清楚原因，而且还应该把这些原因告诉命令的接受者，没有比这更明智的做法了。

卡尔·布劳恩为人正直，他设计了许多炼油厂。他掌管的那家德式的大企业有一条非常简单的规矩：你必须讲清楚何人在何时何地因何故做何事。如果你给属下写纸条，吩咐他去做事情，却没有交待原因，布劳恩可能会解雇你，因为他非常清楚，人们只有一丝不苟地把某个想法的原因都摆出来，这个想法才最容易被接受。

总的来讲，如果人们毕生致力于将他们的直接和间接经验悬挂在一个解释“为什么”的理论框架之上，那么他们对知识的吸收和使用就会变得更加容易。实际上，“为什么”这个问题是一块竖在精神宝库门外的罗塞塔石碑（古埃及石碑，因石碑上用希腊文字、古埃及文字和当时的通俗体文字等三种不同语言版本刻有埃及国王托勒密五世的诏书而成为今天人们研究古埃及史的重要历史文物）。

不幸的是，重视理由反应是如此强大，这回成为一个人控制他人的一个手段，哪怕是毫无意义的或者是不准确的理由，也能使他的命令和要求更容易得到遵从。有个心理学实验证明了这一点。在这个实验中，实验人员成功地插队到排在复印机前面的长队前头，他给出的理由是：“我要复印几份东西。”重视理由反应这种不幸的副作用其实是一种条件反射，会出现这样的条件反射，是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有理由的事情是很重要的。自然地，某些商业机构和邪教组织经常利用各种有噱头的理由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二十五、lollapalooza反应

以上的24个反应在其他心理学书籍中是找不到的，然而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却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不同的心理反应组合在一起能够解释许多社会现象。包括为什么邪教组织可以那么有效地给人洗脑？为什么米尔格拉姆实验的被测试者会那么平静地折磨实验人员？为什么人在重压之下会和巴普洛夫的狗一样精神崩溃。

很多心理学者对心理现象不做分析和研究，不去考虑多种心理反应共同作用下产生的复杂结果。那些教授研究的是大脑简单的运算法则产生的糟糕影响。而他们本身却使用一些过于简单的概念和分析方法。还有什么比着这更具有讽刺意味的呢？早期的心理学教授想要用单调心理学实验来撑起整个心理学学科。这种实验太过于纯理论，所以只能够在大学的校园中进行，而且每次只能针对一种心理反应。这些心理学教授犯了两个错误：

1.因为这些教授堵死了许多研究心理学道路。这就好像物理学教授仅凭在实验不可能进行天体物理学的研究。

2.忽视了实际应用中的心理复合效应。

最有可能导致这些教授以错误方法研究心理学的一个原因就是“错误衡量易得反应”。因为获得的资料非常容易，所以就已其为研究对象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最后这些教授同样以简化的心理学分析方法来套用所有复杂的心理反应；另外一个候选的答案可能是艳羡/妒忌反应：早期的心理学家对物理学怀有一种怪异的妒忌心态。这种可能性证明学院派心理学完全不研究妒忌绝对是一种错误的做法。现在是时候把所有这些历史谜团交给比我优秀的人去解决。

下面是芒格先生现场回答提问的内容

第一个是复合问题：

1.和欧几里得定理相比，这份心理反应列表是不是显得有点复杂？

2.以上列举的反应之间是否有重复的地方？

3.这个系统能用其他同样令人信服的方法排列出来吗？

回答：

1.这份列表确实有些复杂

2.以上列举的问题有些是重复的地方

3.可以有更加清晰和规整的方式将以上的各种反应列示出来，但由于心理效应本身难以界定。所以如果每个都单独列示会使它们所表诉的内容受到削减。而且实用性将大打折扣。

第二个问题是：您能否根据生活实例使用您的系统对各种心理反应之间的作用进行分析，而不是米尔格拉姆式那种特别设计的受控实验，

回答：

可以的。下面列举在麦道公司进行的飞机乘客撤离测试案例。政府规定，新型飞机必须通过乘客撤离测试才能进行销售。测试要求在规定时限内将满载的乘客撤出机舱。这种测试应该接近实际生活。生产商不能单纯让一些年轻小伙子来扮演乘客。于是麦道公司安排许多老年人来扮演乘客。飞机客舱离停机库的水泥地面大概有二十英尺高，而撤离的通道是一些不怎么结实的橡胶滑梯。第一次测试在早晨进行。结果有二十个人受了重伤，而且整个撤离耗时超过了标准。接下来麦道公司在当天下午进行第二次测试，这次也失败了，还增加了二十名受伤的人，其中有一个还落得终身瘫痪。

如果使用心理清单进行对照检查那么会发现有以下几点

1.奖励超级反应使麦道迅速采取行动。它只有通过乘客撤离测试才能开始销售新飞机。

2.避免怀疑反应促使它作出决定，并依照决定去行事。

3.在权威—错误影响反应的影响之下，麦道公司过度遵守政府指示，采用了一种显然太过危险的测试方法。到这个时候，整个行动的过程已经被确定下来

4.避免不一致反应：既然是对公司有利，同时又已经决定了的，同时又是高层领导定了方案，那么避免不一致性反应使得这种近乎无脑的计划得以继续进行。

5.社会认可反应：当麦道的员工看到那么多老人走进阴暗的停机库，看到飞机客舱是那么高，而停机库的水泥地面是那么硬，他们肯定觉得非常不安，但发现其他员工和上级对此并没有表示反对。因而，社会认可反应消除了这种不安的感觉。

6.在权威—错误反应的影响下。即使当天早晨的测试失败了，还有许多人受了重伤。测试依然进行。

7.被剥夺超级反应：由于确认偏见，麦道忽略了第一次测试失败中强大的反面证据；如果终止测试，那么将前功尽弃，这种反应促使麦道公司继续原初的计划。被剥夺超级反应使麦道就像赌徒，在输掉一大笔钱之后急于扳平，狠狠地赌了最后一把。毕竟，如果不能按期通过测试，麦道将会蒙受许多损失。

以上解释足以证明心理反应清单能够解释发生在麦道公司的不理性行为。

第三个问题是：在现实生活中广义的进化（包括基因的进化和文化的进化）早已将这些心理反应深深地植根在我们的大脑里，如果这些反应是不受我们控制的，那么即使这份心理反应列表是正确的，又能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呢？

回答：

人类进化了几千年。这些反应伴随人类生活。从进化论上说，这些心理反应带来的好处可能比坏处多。不然的话，它们就不会存在于人类容量有限的大脑中，而且还对人类的处境产生了很大的作用。所以这些反应不能，也不该遭到自动地清除。同时，如果得到正确的理解和应用，将有助于扩展智慧和端正行为，并且有助于避免各种灾难。心理反应通过意志意识是可以改变的，认识各种心理反应和防范它们的对策通常能够防患于未然。

下面列出的十个生活中例子让我们明白一个道理：基本的心理学知识是非常有用的：

一、卡尔·布劳恩的交流方法。在发出指令的时候要说出何人，何时，何事，何故要做某事，作为发出指令时配合的原因。

二、飞行员训练中对模拟器的使用。

用于克服不用就忘反应。让那些必备的技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三、酒瘾戒除组织的制度。

戒酒者按照超级奖励和惩罚反应来遵照执行，在承诺遵守这些条约时，避免不一致反应和社会认同反应能让他们尽量遵守规则

四、医学院中的临床培训方法。

（前文中没有提过，无法乱猜）

五、美国制宪大会的规则：

1.绝对保密的会议；

2.最终投票之前所有的投票都不记名；

3.大会结束前选票随时可以重投；

4.对整部宪法只投一次票。

以上这些制宪大会的规则摸透了人们的心理。是非常聪明的、尊重心理学的规则。才使得宪法在公正客观的情况下得以建立。如果那些当时使用的是另外一种表决程序，那么许多人将会受到各种心理反应的影响，从而采用那些互不一致的、僵化的立场。

六、使用祖母的奖励机制（注：前文所述“祖母的规矩”），让人们约束自己，从而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七、哈佛大学商学院对决策树的强调。芒格先生年轻的时候经常嘲笑哈佛大学商学院。“他们居然在教那些28岁的人如何在生活中应用高中的代数知识？”但后来终于明白哈佛的做法是很重要的，有助于预防某些心理反应引起的糟糕后果。虽然明白得有点晚，但总比始终不明白好。

八、强生公司在并购活动中采用类似于尸检的做法。在绝大多数公司，如果进行了一次失败的并购，那么并购决策的参与人将永远不会再提及此事。因为害怕联想到其糟糕的结果。但是强生公司规定每个人都要审视已完成的并购，将预测和结果进行比较。这么做是非常聪明的。

九、查尔斯·达尔文在避免确认偏见方面作出的伟大榜样。美国药品管理局效仿了达尔文的做法，很明智地要求在开发新药物的研究中必须采用反确认偏见的“双盲试验”方法，旨在消除可能出现在实验者和参与者意识当中的主观偏差和个人偏好

十、沃伦·巴菲特关于公开竞拍的原则：别去。因为社会认同反应和被剥夺超级反应会让人失去理智。

第四个问题是：在你的列表所展现的思维系统中隐藏着什么特殊的知识问题？

回答：

答案就是悖论。

第一个悖论就在社会心理学里面，人们对这个系统了解得越多，它的真实性和有效性就越低，而这恰恰使得这个系统在防止糟糕后果、推动良好结果方面具有很大的价值。这个结果是悖论式的，让人没办法把心理学和基础物理学联系起来，因为物理学等自然学科是人们掌握了之后会一直有效。而心理学是大家都掌握了之后就无效。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就连纯数学都无法摆脱所有的悖论，心理学里面有些悖论值得大惊小怪吗？

这种认知转变中还有一个悖论：被操控的人即使明知道自己正在被操控，也会心甘情愿地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在悖论中创造了悖论，但还是那句话，这有什么关系呢？芒格先生举出自己一个受到心理影响的例子，并且他曾经非常享受这种情况。许多年前，芒格在晚宴上遇到某位漂亮的女士。芒格先生以前并不认识她。她先生是洛杉矶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坐在芒格身边，仰起那张美丽的脸庞，对芒格说：“查理，你能用一个词来说明你在生活中取得非凡成就的原因吗？”芒格明知道她肯定对许多人都这么说，但还是觉得很高兴。后来每次见到这位美女都会精神一振。他的答案是“我很理性”。至于这个答案是不是对的，你就自己判断啦。芒格先生可能展现了某些原来不想展现的心理反应。

第五个问题是：我们需要将经济学和心理学更加紧密地结合起来吗？

回答：

答案是肯定的，好像已经有人开始这么做了。有过一个这样的例子。加州理工学院的教授设计出一个有趣的实验，让一些智商很高的学生用真钱来模拟炒股票。结果有些学生为某只“股票”付出了很高的价格，尽管他们明知道该“股票”当天的“收盘价”低于他的收购价。这种愚蠢的行为会发生，是因为那些学生被允许在一个流动市场上自由买卖那只股票。有些学生付出很高的价格，是因为他们希望能够在当天收盘之有人以更高的价格买走。现在我敢自信地预言，大多数经济学教授和公司理财教授将会无视加州理工学院的实验结果，继续坚定地信奉他们原来那种“严格的有效市场假设”。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种情况将再次证明聪明人在受到心理反应影响之后会变得多么不理智。

第六个问题是：这些有关心理反应的知识难道不会带来道德问题和审慎问题吗？

回答：

答案是会的。例如，心理学知识能够用来提高说服力，而说服力和其他力量一样，既可以用来做好事，也可以用来做坏事。18世纪航海时代，当时人们不了解维生素C，船员们在远航的时候会长时间吃不到新鲜的蔬菜而缺乏维生素C，容易得坏血病。英国的库克船长看到荷兰人经常完成他们的远航，荷兰人的远航船上有泡菜。他感觉泡菜可以防止坏血病。但是他也无法确定。英国的船员们不爱吃泡菜，一旦他们染上坏血病，就可能起来造反控制那艘船。于是库克船长耍了一个花招，他把船上的官员都集合起来。让普通的水手能看到他们是在吃泡菜，但是不允许普通水手吃。经过一段时间以后，他终于说：“普通水手每周可以有一天吃到泡菜”。最后他终于让船上所有的人吃到了泡菜。尽管库克船长有故意操控那些水手之嫌，但在当时的情况下，这种做法是道德的，也是明智的。但如果用他来做坏事。有人会利用有关心理倾向的知识来操控别人，以便获取他们的信任，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一来，你就犯了道德的错误和不够审慎的错误啦。道德错误很明显，不用多说。这么做之所以犯了不够审慎的错误，是因为许多聪明人在成为被操纵的目标之后，会发现你正在试图操纵他们，反过来憎恨你的行为。

第七个问题是：这篇演讲稿存在事实上和思考上的错误吗？

回答：

答案是肯定的，几乎是肯定的。这篇稿件是一个81岁的老人凭记忆花了大概50个小时改定的，而且这个老人从来没有上过一节心理学课，在过去将近15年的时间里，除了一本发展心理学的著作，没有看过任何心理学的书。即使如此，这篇演讲稿整体上是非常站得住脚的；希望后人和朋友将会认真地考虑。甚至希望会有更多的心理学教授和我一起致力于（1）大量地采用逆向思维；（2）详尽地描绘心理学系统，让它能够像检查清单那样发挥更好的作用；（3）特别强调多种心理反应共同发挥作用时产生的效应。

芒格演讲到这里就结束啦。如果大家在思考芒格所讲的内容的过程中得到的快乐，有他写下这篇的时候得到的快乐的十分之一那么多，那么你就是一名幸运的听众。

附：重读第十一讲

在2000年发表的这次演讲中，我称赞了朱迪丝·瑞奇·哈里斯那本非常畅销的《教养的迷思》。你们应该记得，这本著作证明了同辈群体的压力对年轻人来讲是非常重要的，而以往普遍认为很重要的父母的教养反而没那么重要。这本具有极大实际意义的成功作品背后的故事很有趣：早在这本书出版之前，现年67岁的哈里斯女士在哈佛大学攻读心理学博士学位，但却被开除了，因为哈佛大学认为她缺乏从事心理学研究必备的理想素质。由于罹患了某种无法治愈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哈里斯女士成年之后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里。疾病缠身、默默无闻的她发表了一篇学术论文，《教养的迷思》就是根据这篇论文的基本观点写成的。这篇论文让她获得了某个声誉很高的大奖，这个奖项由美国心理学协会每年颁发给那些已发表的优秀论文，它恰恰是以那个将她开除出哈佛大学的人的名字命名的。

从她那本令人难忘的作品中得知这件荒唐的事情之后，我写信给哈佛大学——我的母校，敦促它授予我并不认识的哈里斯女士以名誉博士学位，或者授予她真正的博士学位，那就更好啦。我引用了牛津大学的例子。这所伟大的大学曾经开除了它最优秀的学生——塞缪尔·约翰逊，因为他穷得没办法继续缴纳学费。但牛津大学后来作出了体面的改正。在约翰逊战胜疾病，从穷困潦倒中逐渐成为著名人物之后，牛津大学授予了他博士学位。我试图说服哈佛在这方面效仿牛津的努力完全失败了。但哈佛大学后来确实从麻省理工学院挖来了当世最著名的心理学家史蒂芬·平克，而平克则十分景仰哈里斯女士。从这个举措中我们能明白哈佛人文社科学部的声誉为什么比其他大学的要高。该学部的底蕴极其深厚，能够部分地改正某些在别的地方放任自流的愚蠢错误。

2006年，在与不治之症作斗争中前行的哈里斯女士出版了第二部作品，《没有两个人是相同的》。这个书名很贴切，因为作者要解决的核心问题之一就是，同卵双胞胎最终在性格方面为什么会截然不同。带着好奇心周详地探讨这个问题的她让我想起了查尔斯·达尔文和歇洛克·福尔摩斯。她从心理学文献中收集和解释了许多资料，提出了一种非常可信的答案。她引用了一个有趣的案例，有一对同卵双胞胎，其中一个人在生活和事业上都取得了成功，而另外一个人则沦落到贫民窟。哈里斯女士对这个核心问题作出了极具概括性的解答，在这里我不想透露她的答案，因为对《穷查理宝典》的读者来说，先猜测答案，然后再去阅读她的书会更好。如果哈里斯女士大致上是正确的——在我看来非常有可能如此——那么处境十分不利的她已经两次提出了在培养教育儿童和其他许多方面具有重大实际意义的学术理论。

这种罕见而值得钦佩的结果是怎么出现的呢？用哈里斯女士自己的话来说，她“为人傲慢而多疑，甚至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这些性格特征加上耐心、决心和技巧，明显让她直到67岁还在探求真理的道路上走得很顺利。毫无疑问的是，热衷于摧毁自己的观念也是促使她成功的因素之一，我这么说，是因为她现在还在为以前撰写教科书时重复了某些错误的理论而道歉。

在这一讲中，我也展示了我的傲慢，因为我对自己所说的话非常有信心。这一讲无非就是宣称：（1）学院派心理学是非常重要的；（2）尽管如此，这门学科中那些拥有博士学位的学者的心理学理论和他们对心理学的表述往往是有毛病的；（3）和绝大多数教科书相比，我对心理学的表述方式在实用性方面往往拥有巨大的优势。自然，我相信这些极度自负的宣言是正确的。毕竟我收集这一讲中所包含的材料是为了帮助我在实践思维方面取得成功，而不是为了通过公布一些貌似聪明的理论来获取好处。

如果我的看法是正确的，哪怕只有部分是正确的，未来这个世界理解心理学的方法，将会跟这一讲所用的办法差不多。如果是这样，我自信地预言，这种实践的改变将会普遍地提高人们的竞争力。

本文最后向伟大的查理芒格先生致以崇高的敬意！！！

（全文结束）